優(yōu)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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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30日，玻璃固化焦耳爐用高性能熔鑄耐火材料國產化正樣交付現場，所有人沉浸在“卡脖子”關鍵技術被攻克的喜悅中，站在樣品磚前的研制團隊負責人王俊濤卻感慨萬千。

3年

16位科研、工程人員

40余次的北京、湘潭兩地往返

70℃的高溫實驗車間

1000多個日日夜夜

王俊濤和他的團隊是怎么過來的？

初心不改

由于國外的技術封鎖，核廢料處置用焦耳爐用關鍵耐火材料長期被外企壟斷，國內在該領域一片空白。2019年，時任瑞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常務副總經理的袁林教授在某次會議上與危廢處置行業(yè)的專家進行交流，當談到“高放核廢液處置設備用耐火材料國產化研發(fā)亟待解決”時，當即表示“這個事，我們瑞泰科技必須要做，也只有瑞泰科技能做成”。

會后有人疑惑地問“這焦耳爐用耐火材料研發(fā)可不容易，袁老您為什么要主動掛帥”，袁林教授表示“焦耳爐用耐火材料屬于全新的熔鑄耐火材料體系，產品需求量還小，對于私營企業(yè)來說，研發(fā)投入和產值不成正比，會給企業(yè)帶來經濟負擔。瑞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作為央企，更是耐火材料行業(yè)的龍頭，從前身中國建筑材料科學研究總院耐火所開始就奮戰(zhàn)在我國熔鑄耐火材料自主研發(fā)的一線。為國家解決焦耳爐用耐火材料的'卡脖子'問題，既是我們所在中央企業(yè)的社會責任，也是我們科研人員的初心與使命?！?/span>

很快，在袁林教授的指導下，由瑞泰科技耐火材料中央研究院王俊濤院長帶領科研團隊迅速集結，奔赴遠在湘潭的熔鑄耐火材料生產工廠一線，圍繞“核廢料高放廢液玻璃固化焦耳爐爐襯材料的關鍵技術和工藝”項目開始奮戰(zhàn)。

同心協力

項目初期，各方面進展并不順利，由于焦耳爐爐襯材料的研發(fā)技術難度很大，既要尋求滿足高溫結構強度高、耐侵蝕的熔鑄耐火材料的配方，同時還要就實現材料致密化的工藝參數開展研究，這對已經掌握了成熟熔鑄材料制造工藝的科研人員和技術人員也是一個全新的挑戰(zhàn)。

遇到困難不輕易放棄是王俊濤所帶領團隊一直堅持的原則。為了調整實驗或改善生產工藝，王俊濤院長帶領的科研人員和瑞泰科技湘潭分公司的技術人員白天在70℃的實驗車間澆鑄實驗樣磚，晚上召集大家一起反復論證試驗方案、安排實驗計劃、分解工作內容。當廠里檢測手段難以完善對樣磚進行分析時，團隊里的高級工程師魏瀚用行李箱拖著試樣磚，往返于北京、湘潭兩地。就這樣，研制團隊將一噸又一噸的原料投爐熔煉，一批又一批的實驗磚澆鑄切割，一日又一日的和高溫對抗，一塊又一塊的實驗磚被送檢。最終，在王俊濤院長帶領的研制團隊和湘潭分公司技術人員夜以繼日、加班加點的努力下，材料的化學組成基本穩(wěn)定，完成了材料侵蝕機理的研究，完善了材料生產工藝流程，使得焦耳爐爐襯材料順利交付。

駐廠模式

為了協調北京、湘潭兩地工作，保證焦耳爐爐襯材料的按時交付，團隊的教授級高級工程師毛利民把行李搬進了工廠，與湘潭分公司一線的生產技術人員同吃同住，駐扎在了工程一線。三年里，毛利民教授經常因為一項工藝改進、一個檢測結果和技術人員一起不知不覺干到深夜。雖然日夜的顛倒讓人疲憊，但面對即將完成的工藝時，毛利民教授總會說“就快成了，大家再一起加把勁兒”“我再看看，你們先休息，還沒找到開裂原因呢”。

不下火線

研制團隊剛成立時，陳松林教授主動申請壓擔子，承擔了整個項目中配方組分設計與改進的任務。作為項目的重要骨干成員，陳松林教授統(tǒng)籌各方、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協調一線生產線幾乎全部崗位人員。在團隊成員們眼中，這名穿著看似普通工人的陳教授專業(yè)能力和處世為人都是絕對的不“普通”！但一樁麻煩的降臨誰也沒想到，某天正在工作的陳松林教授突然感到胸口疼痛，去醫(yī)院檢查后當天又回到了辦公崗位。等拿到檢查結果，醫(yī)生強制要求住院手術治療。但此時項目已經進展到關鍵階段，即使手術的前一天，仍打電話關心著項目。隨著焦耳爐用高性能熔鑄化耐火材料國產化正樣的交付，剛剛做完手術后還在家休養(yǎng)的陳松林教授也長長松了一口氣。

焦耳爐用高性能熔鑄耐火材料的順利交付意味著打破了歐美對該項技術的封鎖，將研究成果寫在了祖國的大地上，為滿足國家重大需求貢獻了力量。作為科技工作者，我們深刻意識到面對機遇和挑戰(zhàn)，要葆有“越是艱險越向前”的沖鋒姿態(tài)，知重負重，主動到科研一線去、到現場去，多經歷一些磕磕碰碰的磨難、一些恐慌不安的挑戰(zhàn)，就一定能逐漸克服嬌氣、祛除傲氣，增強志氣、骨氣，磨出擔當作為的硬脊梁練就干事成事的真本事，把家國情懷、價值擔當和人生使命作為自己的追求，把個人夢與中國夢緊密聯系在一起，才能在為科技創(chuàng)新貢獻力量的同時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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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在烏云密布、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如何看清道路、如何分辨物體？

走進中國建筑材料科學研究總院有限公司（中國建材總院）北京分公司位于北京市朝陽區(qū)管莊的“暗室”，我們可以像“白天”一樣看的很清晰，如履平地。

“這是微弱信號光電探測技術，它可以把人眼看不到的微弱信號收集、放大成人眼看到的圖像，是微光夜視、紫外探測、高能物理等領域重要技術。防光暈光電玻璃是它的光學輸入窗口，實現光電轉換的關鍵，就好比人的眼睛，至關重要?！币惶崞鹞⒐庖挂暫头拦鈺灩怆姴ＡВ袊ú目傇罕本┓止究偨浝碣Z金升如數家珍。

防光暈光電玻璃形如牛眼，其中間有效區(qū)透明，而邊緣呈“黑色”，行業(yè)內俗稱“牛眼窗”?！胺拦鈺灩怆姴Ａ且环N新型的具有自基底消雜光功能的特種玻璃，透光區(qū)和吸光區(qū)成分一致，黑色層不是涂覆上去的，而是通過特殊處理在透光區(qū)生長出來的?！辟Z金升向記者娓娓道來。該材料具有高光譜透過率、高信噪比、高傳函和高穩(wěn)定性等優(yōu)異性能，大幅提升了微弱信號探測的靈敏度和效率，在微光夜視、光電對抗、高能物理、信息顯示、精密光學、智能穿戴、醫(yī)學診療等領域獲得了廣泛應用。

黑白轉變的“魔法”

早在“九五”期間，為滿足裝備應用需求，我國開始超二代微光像管的研制工作。與傳統(tǒng)一代和二代微光像管不同，它的光學輸入窗口替換成了防光暈玻璃。當時國內尚屬空白，只能從國外的專利里獲取到少量信息。用戶單位找到了中國建材總院。

事實上，中國建材總院早在20世紀60年代開始便開始了微光夜視用特種玻璃及光纖制品的開發(fā)工作，先后開發(fā)出我國第一片光纖面板、第一片微通道板等產品，支撐了我國一代和二代微光像管的研發(fā)及批產。作為當時國內無機非金屬材料綜合研發(fā)實力最強的單位，中國建材總院義無反顧的接下了這個“硬骨頭”。

中間透光、邊緣不透光，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項目團隊最先想到的是借鑒當時團隊比較成熟特種光纖拉制技術，將透明玻璃和黑玻璃分別做成玻璃棒和玻璃管，在高溫下進行熔合。但實驗一段時間后發(fā)現強度、消雜光性能等明顯不足。研發(fā)一下走進了“死胡同”。

1998年5月，在一次技術攻關研討會上，時任中國建材總院玻璃纖維研究所副所長的高祀建，突發(fā)奇想，“我們能不能在一塊玻璃，讓不同區(qū)域具備不同的功能？”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按照這個思路，紛紛獻言獻策，提供了很多研究方案。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成功開發(fā)出防光暈光電玻璃產品，填補了國內空白。

2003年年中，我國首條超二代微光像管產線建設接近尾聲，急需防光暈光電玻璃配套，否則產線建成后也無法投產運行。用戶單位再次找到中國建材總院要完成這一重大任務。

當時正值北京“非典”最嚴重的時候，總院各部門幾乎處于休假狀態(tài)。時任特種玻璃纖維與光電功能材料研究所（玻纖所，后改稱玻纖院）所長的李國恩同志逐一給研發(fā)人員和產線工人做思想工作，并成立了黨員突擊隊，攻克加工技術難題，首批一次性交付了770件產品，解了用戶燃眉之急。

2003年10月，我國第一條超二代微光像管生產線正式建成投產，急需自主開發(fā)的防光暈玻璃配套。當時全部用上了自主研發(fā)的防光暈玻璃材料，國產像管有了國產“眼睛”。

量質互變的“魅力”

自2003年開始，防光暈玻璃始終處于小批量配套狀態(tài)，全年配套用量只有1—2萬件。

2012年初，隨著新一代裝備的定型量產和超二代微光像管產線的產能提升，防光暈玻璃的配套需求激增，而且對性能要求大幅提高，中國建材總院產能嚴重不足。

2012年過完春節(jié)，國內某用戶單位的上級主管集團公司領導親自帶隊，到中國建材總院尋求協助懇請總院必須保質保量地完成產品交付，這是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務”。作為“國家隊”，總院再一次義無反顧地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當時，玻纖所很多領導及技術骨干，均牽頭負責過防光暈玻璃的科研生產工作。大家普遍認為，根據用戶單位的要求，要組織技術攻關，千方百計地把產品性能指標提上去，否則生產再多都是浪費。但經歷了幾輪攻關，始終未見明顯成效，有時某個實驗結果讓人眼前一亮，但很少能重復出來。

直至2012年底，玻纖院高級技師鄭京明“臨危受命”，最終破解了這個難題。

“記得那時2012年12月的一天傍晚，下班后我正開車回家，路上突然接到李國恩院長的電話，讓我到他辦公室喝茶?！编嵕┟骰貞浀?，“當時還納悶怎么突然找我喝茶，去了以后就‘稀里糊涂’地把防光暈玻璃攻關的任務領回來了?！?/span>

鄭京明接手后沒有第一時間組織開會研討、攻關，而是沉入到生產一線，到各個工序去觀察、去操作。通過一個月的觀察，他注意到各工序的生產操作極不穩(wěn)定，良品率比較低。

一個月后，他組織召開了第一次研討會，在開會討論用的白板上，他寫下了“量”“質”兩個字，并詢問大家現在最著急要解決的是哪個。大家普遍認為要先解決“質”的問題，而他卻鮮明地指出，我們要先解決量的問題，再解決質的問題，把量放到了質的前面。

按照這個思路，他帶領技術骨干和管理骨干沉入生產一線，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攻克堵點、卡點，操作人員的技能越來越熟練，產能迅速提升，良品率也逐步提高。在解決生產線堵點的過程中，他也帶著團隊進行了很多工藝革新和優(yōu)化，取得了很好效果。

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生產已經比較穩(wěn)定了，他又組織召開了一次會議，并在白板上寫下了“質”“量”兩個字。他說，質和量是相輔相成的，看似是簡單地把兩個字順序顛倒了一下，但蘊含其中的思路卻截然相反。以前產線產量很低，工藝技術不穩(wěn)定，再好的實驗方案都有可能被淹沒；現在產線的工藝狀態(tài)比較穩(wěn)定了，是時候開展質量攻關了。就這樣，他帶著團隊繼續(xù)攻關，先后突破了高相容性光電玻璃組分設計、高粘度玻璃高品質均勻熔制成型、自基底光吸收層制備、異型光學元件精密加工、性能評價等系列關鍵核心技術，很快便取得了效果，產品性能實現了大幅提升，滿足了用戶單位的需求。

“鄭京明同志雖然只有高中學歷、是名高級技師，但他攻關的思路很新穎，常常有新奇的想法和點子。而且，很有韌性。從他接手防光暈玻璃的三個月時間里，除非家里有急事，他每天都堅持睡著辦公室，晚上休息的最晚，第二天總是第一個到生產現場。他的這種工作態(tài)度和精神值得我們青年人學習?！睍r任玻纖院光電玻璃所副所長呂學良同志說。

量變引起質變，質變又引起新的量變，新的量變發(fā)展到一定程度又引起新的質變，如此交替，循環(huán)往復，不斷轉化，這就是事物變化和發(fā)展的質量互變規(guī)律。通過對量和質相互轉變規(guī)律的深刻認識，項目團隊再次實現了防光暈玻璃的突破，僅用5年時間，產能提升了20倍，在國內市場站穩(wěn)了腳跟，并成為了行業(yè)“隱形冠軍”，市場占有率接近100%。

管理是超級生產力

隨著生產線產能的不斷提升，鄭京明越來越意識到延續(xù)傳統(tǒng)的“多品種小批量”管理模式所存在的弊端，生產線急需現代管理方法的重塑。

“當時有兩件事情讓我印象很深。一件事是防光暈玻璃需要經過一道特殊的高溫處理，常常有十幾天。當時高溫處理過的玻璃，表面質量時好時壞，很不穩(wěn)定。后來我們發(fā)現是值夜班的一位員工，偷懶睡著了，沒有按照規(guī)定程序調節(jié)溫度所致。還有一件事是，有一次員工報銷簽字，我一算整個產線一個月光消耗洗衣粉就十幾袋。這兩件事讓我感受到車間的精細化管理已經迫在眉睫?！编嵕┟髡f。

彼時，為迎接全球領先的國外某民用微弱信號光電探測器企業(yè)前來考察和認證，玻纖院正在大力推行6S等精細化管理。在6S管理啟動會上，時任玻纖院院長李國恩說了一句話讓鄭京明茅塞頓開。李院長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同時管理也是生產力，甚至是超級生產力”。

會議結束后，鄭京明第一時間購買了6S管理相關書籍，并和大家一塊學習，并組建了6S管理推進小組，每周定期開展檢查工作，對發(fā)現問題較為嚴重的班組，立即要求他們停止生產，直至完成整改后才能復產。員工們很快就適應了6S管理的要求，光電玻璃所也成了玻纖院6S管理的先進榜樣。

鄭京明說，目前防光暈玻璃生產工藝的很多細節(jié)都是當時他親手摸索出來的，例如拋光用的膠板怎么熬、溫濕度控制到多少合適、加工時間有時要精確到秒。甚至生產用的很多不起眼的輔材，最后發(fā)現對產品表面質量也會產生極大的影響，鄭京明帶隊從近百種品牌規(guī)格中一個個試，最終找到了能用的輔材。直到現在，某些輔材應然沒有第二家商品可以替代。

6S等精細化管理的推行，不僅改善了工作環(huán)境、提高了生產效率，同時也贏得了國內外客戶的信任，贏得了市場。

2014年3月，國外客戶代表到總院進行現場考察、產品對標和管理認證。在對方來之前，防光暈玻璃生產線反反復復進行了十余次整理、整潔和檢查工作，任何看到或看不見的犄角旮旯都進行了打掃。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現場考察過程中，客戶代表中的一位管理專家走在生產車間現場，東看看、西看看，還時不時用手指摸摸這、摸摸那。當他摸到立式空調的上面蓋板，沒有看到任何灰塵的時候，給總院團隊豎起了大拇指。

根據安排，那次考察國外客戶還要現場檢驗，并帶走400件合格樣品回去進行考核驗證。按照技術指標要求，團隊事先從2000件樣品里精挑細選，選出了400件認為肯定沒問題的樣品，供國外客戶現場檢驗。然而，現場對標檢測，客戶代表依然挑出了幾十件不合格的產品，而且每一件為什么不合格都做了明確標注。這當時就給團隊潑了一盆涼水。好在鄭京明安排提前多預備了200件樣品，最終湊齊了400件合格樣品供國外客戶帶走。

那次現場考察之后，國外的驗證很快也取得了良好結果。防光暈玻璃產品首次實現了出口，走向了國際市場。

目前，通過持續(xù)管理提升和工藝優(yōu)化，防光暈玻璃的產品指標和精度得到了顯著提升，很多性能控制精度達到微米或納米量級，遠超出用戶單位要求。不僅如此，團隊主動出擊，率先推動國內外客戶入司檢驗實行AQL抽檢標準，經過幾批次驗證，中國建材總院提供的AVG產品入司合格率達到了99.98%以上，接近“免檢”水平，大幅降低了客戶的入司檢驗成本，實現了共贏。

“每次參加用戶單位訂貨會，當通報產品質量時，別的產品和供應商都是90%左右，而防光暈玻璃入司合格率能到99.98%以上，很是驕傲和自豪?？傇阂策B續(xù)多年榮獲用戶單位的優(yōu)秀供應商稱號。”賈金升自豪地說。

創(chuàng)新永無止境

中國建材總院創(chuàng)建于1950年10月，是新中國第一家建材科研機構，創(chuàng)造了中國建材科技史上多個第一，被譽為“新中國建材科技的搖籃和發(fā)源地”，為我國國民經濟建設、國防軍工事業(yè)發(fā)展做出了突出貢獻。

創(chuàng)新始終是總院的基因和底色。

三十余年來，中國建材總院AVG團隊始終深耕于防光暈光電玻璃技術進步和性能提升一線，歷經多次技術迭代，從材料設計、關鍵技術和成套裝備等方面實現了全面突破，見證了我國微光夜視核心材料和技術從無到有、由弱變強的發(fā)展歷程。

“防光暈光電玻璃開發(fā)大概經歷了四次大的技術創(chuàng)新”。賈金升回憶說。

1995—2003年，第一次技術創(chuàng)新，從“棒管熔合法”到“一體成型法”，實現了從0到1的產品開發(fā)。

2004—2011年，第二次技術創(chuàng)新，為滿足超二代微光像管的應用需求，不斷優(yōu)化提升產品性能。“2005年前后，用戶在使用過程中發(fā)現在防光暈玻璃上制備的光電陰極，其核心指標靈敏度存在快速下降、壽命短的問題，用戶產線一度陷入停滯狀態(tài)。當時我是玻纖所光學室主任，李國恩所長要求我盡快解決。我們通過對玻璃成分的系統(tǒng)全面優(yōu)化，前后實驗了幾百個配方，最終確定了一組靈敏度高、抗衰減能力強的新組分，靈敏度提升了60%，且長期使用衰減小于5%，為產品批量應用提供了基礎?！?/span>

2012—2019年，第三次技術創(chuàng)新，通過材料、工藝、裝備、管理等全面創(chuàng)新，實現了“量”“質”同升，達到國內外用戶免檢水平。其中，比較核心的是玻璃熔制成型技術的突破。防光暈光電玻璃高溫粘度極大，熔制工藝困難，內質較差，材料利用率不超10%。在國家重點攻關項目支持下，項目團隊開展了大容積鉑金坩堝、全電熔熔制、漏料成型技術和成套裝備的開發(fā)，先后解決了氣泡、條紋、閃點等內質缺陷，內部品質、成分均勻性、批次穩(wěn)定性、生產效率等大幅提升，為高性能防光暈玻璃批量生產、走出國門提供了堅強材料保障。

2020年至今，第四次技術創(chuàng)新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并取得了顯著進展。

近年來，隨著高新裝備及科學技術的不斷發(fā)展，光電探測專業(yè)國際科技前沿日新月異。為趕超國外先進水平，推動我國微光夜視技術跨代提升，總院防光暈玻璃團隊再一次踏上新的征程。

新的研發(fā)方向是一條嶄新的道路，充滿了未知。當時，玻纖院有一個小團隊探索了一年多時間，始終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

2020年6月，時任玻纖院院長的賈金升同志又一次找到了鄭京明“喝茶”，讓他牽頭組織技術攻關，承諾“要條件給條件、要人給人”，并克服重重困難，投資3000余萬元對生產線進行了升級改造，購置了多臺高精尖設備。

鄭京明帶領攻關團隊夜以繼日的攻關，常常是白天分組實驗，晚上開會研討到深夜。經過兩個多月的艱難攻關，終于制備出兩個樣品，鄭京明“如獲至寶”。

第二天一早他帶著1片樣品，和團隊成員呂學良、楊金慧驅車前往天津進行測試表征。在測試過程中，楊金慧一不小心把樣品弄碎了。作為一名剛參加工作幾個月的新員工，她當時就懊惱地哭了起來。鄭京明一邊安慰她，一邊聯系團隊其他成員，趕緊把另1片樣品送來。最后，經過測試，樣品完全合格。

隨后，攻關團隊一鼓作氣，又先后試制了十幾片樣品，經用戶單位考核驗證，均達到了指標要求。

憑借著這樣一股團結協作、勇于拼搏、甘于奉獻的精神，攻關團隊僅用時三個月便完成了新產品的開發(fā)，為我國微光夜視技術的跨代趕超奠定了堅實基礎。

在防光暈玻璃攻關團隊榮獲中國建材集團“微光戰(zhàn)士”青春品牌的宣講會上，楊金慧動情地說“在防光暈玻璃的團隊，雖然很辛苦，但是大家相處非常融洽，工作很開心。每次技術攻關取得了一點進步，鄭師傅都會自掏腰包請我們吃點好吃的，犒勞我們。那段時間，累并快樂著，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記憶?！?/span>

2021年12月，面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yè)革命，新的應用場景和應用需求持續(xù)增長，為進一步發(fā)展壯大防光暈玻璃產業(yè)發(fā)展、鞏固產業(yè)鏈安全，中國建材總院在山東省棗莊市注冊成立了中建材光子科技有限公司，并投資4.6億元建設更高水平的防光暈玻璃研發(fā)制造平臺，加快推動該材料產業(yè)化，培育新質生產力。

“中建材光子材料產業(yè)園項目集成了中國建材總院三十余年在防光暈玻璃研發(fā)制造上的技術積累，特別是近五年的最新創(chuàng)新成果，同時在信息化、智能化、數字化等方面開展了很多創(chuàng)新性工作，相信防光暈玻璃的產業(yè)會越來越好?！敝薪ú墓庾涌萍加邢薰究偨浝韽堁笳f。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中國建材總院防光暈玻璃團隊三十年磨一劍，于2024年成功入選工信部第八批“單項冠軍”產品。三十年攻堅克難中，也鑄就了一只心系“國之大者”、打造“國之大材”的優(yōu)秀團隊。如今團隊已有三十余人，碩博超過20人。如今61歲的鄭京明依然奮斗在防光暈玻璃科研生產一線，他本人也榮獲了第十四屆全國技術能手、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入選國資委“大國工匠”培養(yǎng)計劃。他本人也在不遺余力地培養(yǎng)年輕人，他的徒弟已先后有4人榮獲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并走上了總院玻璃基功能材料專業(yè)方向重要的領導崗位和技術崗位。

“防光暈玻璃是總院多年來玻璃基功能材料科技成果產業(yè)化的一個縮影，未來在微光夜視、紫外探測、高能物理、信息顯示、智能穿戴等領域將發(fā)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闭勂鹞磥戆l(fā)展，賈金升表示，“我們將始終秉承‘材料創(chuàng)造美好世界’的企業(yè)使命，積極推動防光暈玻璃等玻璃功能材料的研發(fā)和產業(yè)化，培育和發(fā)展新質生產力，用材料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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